扮作守夜的,似模似样。
他们则藏身在五百步外一座小丘的密林里,弓矢都准备在手,好给来犯者
一点教训。
岂知直等到残月升上中天,仍是毫无动静。
他们昨夜已没有阖过眼,今天又赶了整日路,连项少龙和滕翼这麽强壮的
人,都支撑不来,频打呵欠。
纪嫣然道:「不若我们分批睡觉,否则人都要累死了。」
项少龙醒来时,发觉纪嫣然仍在怀内酣然沉睡,晨光熹微中,雀鸟鸣叫,
充满初春的气象。
他感到心中一片宁洽,细审著纪嫣然有若灵山秀岭的轮廓。
在这空气清新、远离咸阳的山头处,阳光由地平处透林洒在纪嫣然动人的
身体上,使他这几天来一直紧绷著的神经,和情绪上的沉重负担,暂且解放出
来,灵台一片澄明空澈,全无半丝杂念。
就像立地成佛的顿悟般,他猛然醒觉到,与吕不韦交手至今,一直处在下
风的原因,固因吕不韦是以有心算无心,更主要是他有著在未来八年间绝奈何
不了他的宿命感觉。
若他仍是如此被动,始终会饮恨收场。
他或不能在这八年内干掉吕不韦,但历史正指出吕不韦亦奈何不了小盘、
李斯、王翦等人。
换言之,他怎也不会连累了这三个人。
既是如此,何不尽量借助他们的力量,与吕不韦大干一场,再没有任何顾
忌。庄襄王的遇害,说明了没有人能改变命运。
就算他项少龙完蛋了,小盘上二十一岁登基後,当会为他讨回公道。
想到这里,整个人轻松起来。
滕翼的声音在後方响起道:「三弟醒来了!」
项少龙试著把纪嫣然移开。
这美女娇吟一声,醒转过来,不好意思地由项少龙怀里爬了起来,坐在一
旁睡眼惺忪道:「管中邪没有来吗?」
她那慵懒的动人姿态,看得两个男人同时发怔。
纪嫣然横了他们一眼,微嗔道:「我要到小河去梳洗了!」
正要举步,项少龙喝止了她,道:「说不定管中邪高明至看穿这是个陷阱,
兼之营地设在河旁,易於逃走,假若我是他,说不定会绕往前方设伏,又或仍
守在营地旁等候天明。嫣然这麽贸然前去,正好落进敌人圈套里。」
滕翼来到他旁,打量了他两眼,讶然道:「三弟像整个人涣然不同了,自
出使不成回来後,我还是首次见到你这充满生机、斗志和信心的样子。」
纪嫣然欣然道:「二哥说得不错,这才是令嫣然倾心的英雄豪杰。」
项少龙心知肚明,知是因为刚才忽然间解开了心中的死结,才振起了壮志
豪情。把荆俊和十八铁卫召来,告诉了自己的想法。
荆俊点头道:「这个容易,我们荆族猎人,最擅长山野追蹑之术,只要管
中邪方面有人到过附近,就算现在绕到另一方去,亦瞒我们不过。」
一声令下,十八铁卫里那六名荆氏好手,随他去了。
项少龙和滕翼又把那乌杰盘问一番,问清楚了乌廷威诓他入局的细节,果
然有毒牵涉在内。
到弄好早点後,两人与纪嫣然到了小丘斜坡处,欣赏著河道流过山野的美
景,共晋早。
滕翼吁出一口气道:「情况还未太坏,听乌杰之言,应只有乌廷威一个人
投靠了吕不韦。」
纪嫣然叹道:「他终是廷芳的亲兄长,可以拿他怎办呢?」
项少龙冷然道:「这没有甚麽人情可言的了,就算不干掉他,至少要押他
到塞外去,由大哥把他关起来,永不许他再踏足秦境。」
滕翼欣然道:「二弟终於回复了邯郸时扮董马痴的豪气了。」
这时荆俊等匆匆赶了回来,佩服得五体投地道:「三哥真是料事如神,我
们在离营地两里许处,找到马儿吃过的草屑和粪便,跟著痕追过去,敌人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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