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仙家合力将此妖擒获。”
三十八重熔炉阵法,乃是仙门的最高阶阵法,别说是灭一个妖,就算是灭一个城,也就是在顷刻。司照皱眉道“只为擒获阿飞,需如此阵仗”
梅不虚“殿下初来灵州,对江湖事恐怕知悉不深,那袖罗教新教主阿飞手中有一件深不可测的法器,此法器可令其在瞬息间控制他人意识,唯有天地熔炉阵法,方能反制。”
“眼下戈帅未醒,利用他引蛇出洞,还是太过冒险。”司照沉吟道“此时整个玄阳门置身于阵法之中,难保青泽不会趁隙而入,故技重施。”
老掌门显然没把话听入耳,“殿下多虑既是老夫所布阵法,老夫自会一一辨明。入玄阳门者皆已接受过排查,那青泽如何混得其中”
司照越深思脑壳越疼得厉害,不由以手扶额。
“区区魔影,就算有此居心,我玄阳门绝不惧他。”梅不虚道“殿下此行受挫,是我门中徒儿护全不周,待他们伤好后自会以门规论处。”
不悦之意难掩,看来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了。
司照道“我自无此意。”
“多谢殿下体恤。我玄阳门自会竭尽全力救戈帅性命”梅不虚睨了一眼他腕间的菩提,“殿下重伤未愈,恐生心魔,且安心养伤罢。”
梅不虚以言相激,是不想让自己干涉他的决定。
玄阳门自是有心救戈帅,但如此兴师动众,只怕不单是为了救人。
倒更像是想要擒下阿飞,或者,是阿飞手中的法器
司照直觉此事另有玄机。
虽然他的直觉可能毫无价值。
连这最后的感知,恐怕也将失去了。
其实,人失去五感仍存于世会是什么样,他不是没有体会过。
那日天书尽碎,而他为启天书耗尽灵力,很长一段时日,都沉溺于无边无际的虚无中。
那种感受,既非昏迷,亦非入梦。
是灵魂深处入了旱象,生命的域河积起摊摊死水,漫天尘埃散在干涸的空气中飘散。
依稀感受到周围有人,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能呼吸,能思考,有痛觉,不会有人知道。
他于罪业道行走,孤独与死寂本为修行,奈何心间有了裂缝,过往种种可怖与折辱会反复纠缠,每逢此时,耳畔会萦绕起一人说过的话语。
“殿下本不想开天书,却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开,那这样,究竟算是守住了本心,还是没有守住”
“听闻人间一年,天上一天,天上的神仙睡个觉、聊个天,不晓得要错过多少人间事,我们一人一貌,一人一种人生,一人可尝百味,天哪能尽晓我们的意”
“依我看,道不同你便是妖,苟同才是友,说方是圆是他们,说圆是方是他们,说不定,逆天的还是他们”
一句话,是一缕微弱的光,轻盈地落在灵魂灼烧处,痛楚便可削减一分。
直到再度醒转,睁开眼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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