媪,之前离得远没发现,灰色的宽袍下是缠满绷带的身体,绷带上渗着黑红的血,露出的肌肤瘦骨嶙峋,简直像包着层人皮的白骨精还是七老八十的那种。
要不是外边还能听到路人们的惊呼声,说这仨从阴曹地府来的她都敢信。
一时间,“他们还顾不上搭理她。甚至都没太留神外头,双双盘膝闭目,以掌心抵住那老媪的背心,颇有种运功疗伤的意思。
瞅这架势,这老媪怕真是袖罗教主了。
不知她老命是否给卡了紧要关头,要不何至于要两个伤员在这种情形下渡送真气
她看着“薛达”右臂上豁开的裂口仍泊泊冒血,顿觉等他缓过劲来,自己必是连求条寻常死路都是无门。
谁知她指尖才触到颈上钢丝,他忽然开口“不想脑袋搬家,劝你老实点。”
那妖女啧啧两声“席芳,你呀就别诓人家了,她老实也好、不老实也好,你还能留她一具全尸不成”
席芳如此文雅的名字柳扶微一时对不上这张可怖的面孔。
妖女睁开一只眼,“你真是少卿大人的妹妹”
柳扶微“忍辱负重”点了一下头,见那妖女一脸不信,补充道“我娘嫁给他爹之后,他一直就唤我妹妹来着”
妖女一叹“我还想他一个天煞孤星哪来的妹妹呢,嘁抓谁不好抓了个最没用的,我看还是把这个累赘丢下去吧”
“”
就现在这马速,丢下去不得摔成肉酱
“我哥他、他很在乎我的”柳扶微急得嘴都瓢了,“要不然言寺正也不会为了我放你们出来呀这位姐姐,现在整个长安必定会出动各方追捕的人马,我答应你们,一定当个本本分分的人质”
妖女“噗嗤”一声笑了,“你本本分分要不是亲眼看你砍了席芳,我都要信了你的邪。”
“那只是个巧合。”
真的。
“这么漂亮的小嘴里怎么尽说瞎话呢”妖女“啧啧”摇着头,“席芳,你伤得这么重,回头捆不住她,我也腾不出手来,她能砍一次,就能砍第二次”
森冷的杀意沿着那条钢丝在项上紧了一圈,柳扶微一个激灵,浑身汗毛倒竖。
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脑在短暂窒息的一刻晃过闪念左殊同应该已经在救她的路上了,说不定她多和他们周旋片刻,尚有挣出生机的可能性
于是,趁着还有一口气,道“你们不奇怪我如何看出是谁操纵的傀儡线”
妖女道“是挺奇怪的,你要说,我们也不拦着。”
这时整好马车一阵急转,她做了个咳喘的动作,手指了指脖子,意思是自己说不了话了。席芳左手仍维持着运功的姿势,右手捻丝的指节微微一收,钢丝稍作松弛。
柳扶微手摸到自己脖子上的血珠,壮起胆子直视他“你们不会真的以为左、我哥他们是去寻什么百花阁失踪的公子们吧其实他一早就看出来你不是薛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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