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时，那个金色眼眸的男人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彼得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大楼外的一切，突然一名死去的外星士兵从他眼前坠下，这让他跃出房间，很快地，他就在周围发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瞬间，彼得就明白了男人的举动。
他在保护着这栋大楼。
尼尔已经失去了应付曾经那些攻略目标的耐心。
走到这一步，很多事情都失去了意义。
之前那架飞行器的攻击并未完全落空，它擦伤了尼尔的手臂，而那个时候六号的话还回荡在脑海中。
“别被过去的本能欺骗，疼痛感对如今的我们来说只是一种虚假的感觉。”
随着渐渐消化这句话中的意思，疼痛感很快消失，而手臂上的伤口似乎只是一副生动的画，在一种莫名能量的覆盖下很快完好如初。
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尼尔反复地握紧拳头又松开，感受着那时有时无的轻微疼痛感，他从没有如此刻一般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存在的形式已经脱离了人类这种生物。
这个认知同样在告诉他，他的面前再一次地除了系统这一条路别无选择，或者说，从最初系统出现开始，他可走的从来都只有这一条路。
沉默在两人间弥漫，许久尼尔才转头看向身旁的六号，
“为什么会需要引导者”他十分不理解地问道，“系统不能做到引导者的工作”
六号一直很安静，这个世界对它来说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游戏，它看着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一个局外人，只在面对尼尔的时候，它的态度才有所不同。
“大概因为系统就像一个死板的机器，”它带着那种一如既往的微笑说道，“它能做到的只有订下那些限制我们行动的规则。”
“任务，引导，以及保守秘密。”
“它就像母体，我们是它的士兵，它操纵命令着我们，我们不能也无法拒绝，但我们能够在它的规则内自由发挥。”
尼尔和六号穿过酒店走廊，走进安全通道，这里面更加安静且昏暗。
“如果我们按照数字编码，那么之前的攻略者呢”
六号微不可查地愣了一瞬。
“之前的攻略者我只见过五号，”它看着尼尔微笑道，“那是我的引导者，同样是个很无趣的人。”
“如果你希望了解，日后我会将我过往的一切全部告诉你。”
尼尔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六号，终于停下了脚步，
“我想我们各自在这个世界的任务都已经结束，是时候离开了。”
但六号却并不建议尼尔这么做，
“只要你希望，这个世界没有人再会打扰到你。”它对尼尔解释道，“这是难得的休息时间，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你就需要继续工作了。
尼尔不由轻笑一声，
“休息”
这对他来说只是拖延逃避，而如果逃避有用的话，他也不会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已经休息得够久了。”
他最后低头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婚戒，没有丝毫犹豫与留念地将它摘了下来，任由它轻轻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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